转自D8,在黑木耳的世界,穷丑矮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高富帅什么都不(终)

Day 1,456, 23:12 Published in China China by tinapegh

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女高中生的短信:“你愿意和我开始吗?”
“你能忘记他吗?”
“可能不能马上忘,但最近我每天早上一睁眼,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一起努力吧。”
透过车窗,望着路灯一盏盏打开,我感觉阴霾已被我甩在身后,幸福就在正前方。

Part 48

后来的日子,我们的恋爱和其他热恋的恋人一样。
第一次去电影院,座位很空,看到有点黄的画面时,我偷摸了她的胸,她发现后推开我的手,还说我色。
第一次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刹车的时候,我借机摸她的大腿,她假装不知道。
第一次接吻,她嘴里正含着糖,我要她用舌头把糖送到我嘴里,她乖乖地做了。
第一次来我家,我们向往常一样接吻,不过这次我冲动了,我把她压在床上,撩起上衣和胸罩,吮吸着她的小白兔,她依依呀呀的叫唤着,身体不停扭动,跟我说身体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来从未有过。过了会儿,我说“起来吧,出去吃饭”,她说“你再亲下”,我亲了亲她的脸颊,她却娇嗔道:“不是亲这啦。”霎时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事情发展得很快,她许诺在高考结束后,把第一次给我。
6月10日晚,她羞涩地对我说:“去宾馆吧,在你家我总觉得有些放不开。”
躺在总统套房,我爱抚着她的身体,叫她不要紧张,她叫我把灯关上,我捏着她的小白兔,笑嘻嘻地说:“这么美的身体,我当然要好好欣赏,哪能关灯啊。”
卸下她所有的衣服,我把她蓝色的卡通小内裤放在鼻子边嗅着,“嗯,还有处女香呢。”(其实是一股淡淡的骚味)。
她一把抢过来,恼羞地说:“你真变态。”
“其实我最喜欢蓝色了,蓝色代表理想。”
“我原来喜欢穿粉色和白色,看你平时老喜欢穿蓝色的衣服,今天才特意穿的。”

“疼,等下。”
“嗯,我轻点。”
如此反复了几次,我终于长驱直入。第一次护到处女,那紧致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没动几下,我就出货了,擦拭掉血迹,我躺在她身边,抚慰起惊魂未定的她。
到了午夜,我恢复状态,再来一发,这次我坚持了十多分钟,她也配合多了。两次释放,我都故意释放在了里面,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同时,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也油然而生,她是我的女人,完整的属于我的女人,我今后一定要爱护她,对她好。

Part 49

接下来的日子,我沉浸在无限的约会和开房之中,吃遍了北京所有有名的餐厅,住遍了所有五星的酒店,她对我说,这个暑假有种燃烧的感觉。
不知不觉,又到了七夕,和她徜徉在街上,想起一年前的种种,我释然地笑了,我已真心不再计较和高富帅的恩怨,雪肉美人的影子也在我的脑海中淡出。
“小伙子,买盆花吧。”路边一个推三轮车的老奶奶招呼我。
我摆了摆手,而她却停住了,“奶奶,你这花多少钱一盆?”
“这个是蓝色妖姬,二十一盆。”
“真好看,给您钱。”
“谢谢你啊,小姑娘。”老太太接过钱,擦了擦脸上的汗。
走远了,我笑着批评她:“七夕都买鲜花,哪有买盆栽的,而且这花明显是人工染色,养不了几天就死。”
“小学自然课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纯蓝色的花,但那个奶奶大热天卖花多辛苦啊,生意却比那些卖鲜花的冷清得多,再说啦,你常说蓝色代表你,我怎么会让别人把你买走呢?”
泉水固然纯洁,但比不上她纯洁的心灵,鲜花固然美丽,但美不过她的心灵之花,在这个女孩身上,我找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真善美。

七夕晚上自然很累,第二天我中午才醒,开机后看见一条短信:“开机后回电话,有事跟你说,大事。”是我那个玩魔兽的同学发来的。
我心想肯定又是借钱吧,这两年我那些大学同学没少问我借钱,我向来也是有求必应,50%因为仗义,50%因为优越感。
“喂,借多少?”我把电话拨过去。
“不是借钱,出。。。出大事了。”
“怎么了,慌**。”
“雪肉美人出事了。”
“她怎么了她?”
“昨天她。。。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眼前黑了一片,手机掉在地上。
“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姐姐有事啊。”旁边的她似乎也听清了电话中的端倪。
“她死了。”我茫然地答道。
哇的一声,她竟在一旁嚎啕大哭。
这让我有些纳闷,不过我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洗脸梳头,边系着扣子,边跑出酒店,驱车去找玩魔兽的同学。

开着车,冰冷的眼泪滑到唇边,车窗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暗淡,我以为我不在乎她了,但是,我错了。
“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车,我紧紧抓住玩魔兽同学的肩膀。
“你冷静下,我也不太清楚,是她爸妈先跟高富帅说的,早上高富帅叫我陪他去刑(和谐)警队,她爸妈就一直跟那哭,我们也不好问,就问警(和谐)察,警(和谐)察说不向无关人员透露案情,所以到现在也不清楚。”
“你TM怎么这么SB,就借钱一门灵,问个事都问不出来!”
“不过,听他爸妈跟警(和谐)察说话,好像说什么“谁把我女儿糟蹋了,还非要弄死她”,有这句。”

无心和他罗嗦,直接给爸爸打电话,自发迹以来,他经常请派(和谐)出所的人吃饭,混得挺熟。
“你什么事啊,急什么?”电话一端的爸爸正在搓麻。
“您甭管了,随便给我一电话,好问事的。”
在爸爸的指引下,我驱车前往派(和谐)出所,找一个叫老张的。
老张问明我的来意,把我叫到办公室,他点上一支烟,缓缓地说:“唉,这事我早上就听说了。凌晨3点,XX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两个人打电话自首,说和一个兼职女发生关系,过程中女孩死了。刑(和谐)警队审讯的时候,他们交待了实情,这女孩的男朋友家,欠他们家100万,债期一年,还不上就得拿她男朋友房子抵。这一年来,女孩陆陆续续还了他们60万,但还差40万。昨天是债期的最后一天,两个不要脸的老家伙提出,陪我们一晚上,那40万一笔购销,女孩子就去了。。。”

我当时就爆了,“他们俩算**毛啊,你们赶紧给他俩枪毙了!先奸后杀,有没有人性了还?”
“呃,小伙子,你别激动,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者说,枪毙不枪毙不是我们说了算,得看证据,负责这件事的法医跟我关系不错,具体的你可以找他问问。”说着,老张把法医的电话给了我。

和法医约好了,晚上10点在他家见面。

下午4点,我去银行取了100万现金,爸爸去年给我的卡,还剩下这么多。
没有回家,没有吃饭,我坐在车里,猜测着雪肉美人遇害的各种版本,一阵阵的眼泪,一阵阵的不寒而栗,一阵阵的愤慨,一阵阵的后悔。
女高中生给我打了15个电话,我没接,20条未读短信,我没看。
“您坐,我跟您慢慢讲。”法医是个30多岁的四眼,书呆子气息浓重。
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让我看一组照片。
曾经看过咒怨,也看过电锯惊魂,看过屠杀的照片,也看过车祸现场,却没有一个比眼前的照片更加触目惊心:

雪肉美人的尸体躺在酒店的床上,两只眼惊恐的睁着,嘴唇发紫,私处的缝隙膨胀得闭不上,扩张的洞内流出白色的液体,下面的床单湿了一片。

法医淡定地说:“尸检我做的,死者在生前进行了高强度的性行为,在男性的精(和谐)液里含有高浓度的伟哥。死者有家族性遗传的心脏病,这次剧烈的运动,导致心脏病发作而猝死。”

听着法医的解释,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那些照片,我不忍再多看一眼。
如此纯洁的你,为何以最污秽的死法辞世?
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假如那一次我把钱借给你,也便不会有了眼前的惨剧。
“你不能这么定性她的死。”我双手紧攥着衬衫的衣角。
“啊,你什么意思。”法医一头雾水。
“你要写足够的证据,让那两个人渣足以被枪毙。”
“这可不行,虽然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法律讲的是证据,提供客观真实的证据,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你理解个B啊。”我有些激动,但还是控制住了:“我听说你的房子是租的,你有个女朋友,但因为没房子一直没结婚。”
“是啊,你打听这些干嘛。”
“我这箱子里有100万,买房是不够,但足够你首付了。”
法医挪了挪眼镜,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半晌,他开口道:“如果你走漏半点风声,咱俩都脱不了关系。”
我留下箱子,出门去了。

Part 50

正准备上车,忽然接到爸爸的电话,声音有些急促:“儿子,你那还有钱吗,给爸爸送70万来,爸爸出门没带银行卡,急用。”
“爸怎么了你,钱。。。钱我借一同学买房了,现在手里没钱了,您那什么事,那么急啊?”
这时,我听到爸爸身旁有个男人在恐吓:“今天拿不到钱,我就弄死你!”
只听爸爸对那男的说:“明给你,行不行,我儿子身上也没带,要不。。。要不现在你跟我回家取去.”
“要给就在这给,跟你走,你再找人办了我!”
“你那怂样,那就甭废话了,明天我把钱给你,等我电话。”
“***说谁怂呢,当时要不是加入你们的体系,被你们坑了70万,我媳妇能跟别人跑了吗,信不信我砍了你啊!”
我听到这觉得十分不对劲儿,急忙对着电话喊:“爸,你那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没事没事,一个臭傻X跟我这蛋B,你早点回家吧。”
“***说谁傻X呢,我弄死你…”
“啊,啊!”电话那头,爸爸惨叫了几声,电话便中断了。

我慌忙驱车回家,妈妈说,爸爸下午去玩牌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不停地打着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半个小时以后,爸爸的电话回了过来:“您好,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他被砍伤了,你们马上到XX医院来。”
我开车带着妈妈来到医院,医生告诉我们刚抢救完,脱离危险了,正在输血中。
望着缠满纱布的爸爸,我是又心疼又恼火,“爸,到底是谁干的啊。”
爸爸用虚弱的声音说:“千万别报警。”

为了不打扰爸爸休息,我守在医院的走廊,刚点起一支烟,却被护士示意掐掉。
雪肉美人死了,爸爸又被人砍成了重伤,这让先前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我猝不及防,昨天,还是令人销魂的七夕,今天,却是血淋淋的变故。
一晚上,女高中生依旧给我发着短信,问我怎么了,问雪肉美人怎么了,我根本没有回短信的力气。
凌晨3点,一名警(和谐)察在走廊出现,向值班的护士打听爸爸的病房,我立即走上前问道:“您找我父亲有什么事?”
“我是刑(和谐)警(和谐)队的,刚才砍伤你爸爸的人自首了,我来了解一些情况。”
“那孙子在哪,你现在带我找他去。”我拉起警(和谐)察的袖口。
“你冷静点,你是他儿子吧,现在你爸不方便问话,有些事情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在医院门口,警(和谐)察同志和我坐在台阶上,我们各自点上一支烟,攀谈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你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吗?”
“他自己做点买卖呗,但具体做什么他没跟我说过。”
“你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这。。。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我缺钱了找他要就是了。”我在装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爸爸犯了什么事。其实两个月前爸爸给我看过家里的存款,已经有五千多万了,所以给法医那一百万时,我一点都没犹豫。
“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举报你父亲涉嫌“资(和谐)本运作”,砍伤你父亲的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很久了,已有足够的证据拘(和谐)留你的父亲,当然是在他身体好些的时候。这段时间,你能做的就是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坦白从宽,如果他能主动交待他那个体系的情况,可以争取宽大的处理。”警(和谐)察同志一脸严肃。
“资(和谐)本运作”?这是什么东西?爸爸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要被拘(和谐)留?我又是惶恐,又是茫然。

Part 51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妈妈轮班照顾在医院的爸爸,时不时地,会有警(和谐)察来医院探查,每当我想问爸爸这些时,他总生气地把我吼开,我也便不敢多问了。
想起上次照顾爸爸,还是他被高富帅他爸打断腿的时候,那时我以为,只要有钱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和女高中生仍然见面,但一直没有做(和谐)爱,每当她在我面前脱光时,我总会想起雪肉美人那几张尸检的照片,然后找各种理由对女高中生说:我很累。
一转眼她开学了,我开车载着她和她妈妈送她去学校报道,一路上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就他妈妈一人在车里絮叨,畅想,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五年前,爸爸打了个出租车,送我到大学报道,被有钱的家长看不起,五年后,我开着宾利送自己的女友到大学报道,校门口很多家长和学生在对我们侧目而视,窃窃私语,而我并没有任何虚荣的快感。

就这样,女高中生变成了女大学生,住校的日子,她总会发信息给我,关于宿舍,关于军训,关于老师,关于身边的帅哥。
有次我发信息说:“你进了大学,会认识更多的高富帅,我们的感情,也许哪天就渐渐淡了。”
她给我回道:“我和班里的男生聊天,三句不离我老公,搞得他们很郁闷,嘻嘻.”
刹那间,鼻子有点发酸。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老公,我今天买了很多丝袜,我觉得大学生了,应该可以穿了吧,知道你最喜欢丝袜了。”还加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那一刻,我热泪盈眶,这些日子,因为自己的心情,亏欠了她很多,我决定,无论未来怎样,我都要珍惜这个只属于我的女孩。

中秋节那天,我们两家人一起去酒店吃饭,席间她妈妈谈起了订婚的事。 “两个孩子也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看先把婚订了吧,省得学校那些不三不四的毛头小子,老打我闺女主意。” “阿姨,我也是这个意思,谢谢您把这么好的闺女给了我,拥有她,我很骄傲。” “能有你这样的姑爷,也是我的福气嘛,结婚不是小事情,得好好张罗张罗,房子啊,装修啊,家电啊,你们得上心了,不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这时,妈妈忽然开口道:“孩子他爸还在医院里,这么大的事,还是等他出来了,一起商量的好。” 霎时,气氛僵了起来。回到家,我埋怨妈妈道:“您也太不会说话了,您看刚才这。。。” “我是你妈,能不盼你好吗,妈妈也希望你早点结婚,但现在咱家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妈妈一脸苦闷地说。 “什么不一样,我们有车有房,还不止一辆车,一套房,结婚对我们多大的事?” 妈妈沉默不语,半晌,她开口道:“我这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愿意先听哪个?” “先说好的。” “你爸爸今天跟我说,那两个弄死你大学女同学的男人,一个被判了死刑,一个无期。” “真的!”雪肉美人的仇报了,我这淤堵的心豁然通畅起来,“那坏消息呢?” “明天,咱家的钱,房子,车所有财产都会被法(和谐)院冻结。”

Part 52

我摇着妈妈的手,问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妈妈哭了起来,紧紧地把我抱住。半晌,她哽咽着向我讲述了一切。
原来,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家里为了给我筹钱,决定把三环内的房子卖掉。约见买主时,却吃了一惊,那老大哥穿金戴银,不是别人,却是爸爸原来厂子里的同事,和爸爸是同一年下岗的。
老大哥当时听了我家的遭遇,说什么也不让爸爸卖房,还主动帮我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他说这钱是要还的,但是等他带着爸爸挣了大钱,再还他。
之后,他说带爸爸去广西来宾做一个大项目,这也便是我住院的时候,爸爸总是“出差”。
所谓的大项目,名叫资(和谐)本运 作,一个钱生钱的资金游戏,简单地说,爸爸交70万,再拉来3个人也交70万,以此类推,当爸爸的直接下线和间接下线有20几个人的时候,爸爸便可以出局了,出局时能拿到8000万。
这个体系分为5个星级,位置是固定的,人是流动的,新来的人进来了,老人就升级了,一个顶一个,直到顶出局,皇帝轮流做,当然,钱是以发工资的形式按月发的,到了5星,每月就可以拿上百万的工资。

爸爸曾对妈妈说:“这事我觉得靠谱,但好像有点骗人的感觉。”
妈妈说:“这年头赚谁的钱不是赚,总比孩子治好了伤,没房子住的强,再说他这伤若是落下点残疾,又没自己的房子,将来怎么找媳妇啊。”
于是,爸爸决定加入这个体系,放手去干,他找的三个下线,一个是从前的邻居,当初拆迁也致富了,一个是从前家附近棋牌室的老板,那人家资颇丰,也敢混敢闯,还有一个是搬到新家后认识的一个富二代,那富二代酷爱玩自行车,有天车坏了,被爸爸三下五除二修好了,此后那富二代每每改装车,便会来找爸爸。
三个人都是被爸爸以谎言邀约的形式骗到来宾,然后一边好吃好喝地款待,一边洗脑。出于赚大钱的欲望,以及爸爸忠厚老实的印象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三个人很快掏钱入伙了。

爸爸所带起的这条资(和谐)金链发展出奇的好,他的三个下线又都很快拉来了各自的3个下线,不到半年的时间,爸爸已经登上了五星级平台,每月拿着几百万的工资,同时,他得到了局头的赏识,成为了体系中的骨干,总是一脸憨厚,振振有词的给新来的人上课.

于是,我出院时开上了宾利。

其实这个游戏,是能赚钱的,但前提是不断有新人加入,一旦体系瓦解,后面不来人了,前面赚了钱的人就会拿着钱走,而那些赔了钱的人找谁说理去呢?

一年后,来宾的这个体系被人举报,警方介入,体系里的头目纷纷逃往外省,甚至国外,爸爸的三个下线也都消失了。那天砍伤爸爸的人,是爸爸这条资金链的下线,没等他赚到钱,体系却被警方端掉了,他赔了钱,便终日纠缠爸爸还他钱。其实,爸爸只是给他上过一节课,他是爸爸下线的下线的下线。。。中间不知隔了多少人,本是不认识的。

体系里有人劝过爸爸,让他拿着钱赶紧走,他其实也在想,但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知道真相的我,感觉家里的天已经塌了,我僵直地躺在床上,明天,这个房子将不再属于我。
难道我所拥有的一切,奢华的品牌,阔绰的请客,令人羡慕的眼光,都将离我而去吗?我的命运又要回到从前吗?
不,我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她。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干嘛呢?”
不到半分钟,她回道:“上晚自习呢,你呢?”
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很久,写好了又删,删完了又写:“如果哪天我成了穷光蛋,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你想什么呢,难道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你对我的爱,胜过任何财富,好女孩,不睡两家床。”

即便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她仍是你最后的城池,那一刻我这样领悟爱情.

她,比雪肉美人好.不,我不该拿她和任何女孩做比较.

Part 53

一阵香甜的酣睡,我被手机的提示音叫醒,记事本提醒我今天是她的生日,最近太崩溃了,我差点忘了。

摸了摸钱包,还有30张毛老头,我决定,给她个惊喜,再奢侈这最后一次。

走出门,我感觉每一缕阳光都比别时温暖,每一口空气都弥漫着她的味道,没钱了,怕什么,至少我还有她。

先去了商场,记得上次翻杂志,她说很喜欢一双高跟鞋,不过那一款并不好找,我跑了4家商场方才找到。

“服务员,这双多少钱。”
“您好先生,打完折1900块。”
“好,你给我拿双38码的。”
“您女朋友不在商场吗,叫她过来试试最好。”
“不用,我经常陪她买这个牌子,号码不会错的。”
“是么,有您这样的男朋友真幸福。”

买完鞋,已经下午一点了,我随便买了个煎饼对付了,又跑到蛋糕房,订制了一个最精致的蛋糕,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蛋糕才完工,蛋糕上可爱的金童玉女就像是我们,我想她一定会喜欢。

3点,我来到她们学校,我知道,周二的下午她们是没有课的。

在宿舍区门口,舍管我不让我进,我刚要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撞见她的舍友,陪她报道的时候见过。

“呦,你来找她啊?”
“是啊。”
“没在楼上,刚我看见她在学校的小花园,跟他哥聊天呢。”
“谁是他哥啊?”
“就是一个跟你岁数差不多,挺高挺帅,特瘦的一男孩,找过她好几次了。”
“。。。那花园怎么走?!”

心头一阵忐忑,一阵不祥的预感,拎着鞋盒,拎着蛋糕,我一路小跑赶到小花园。
透过茂密的松树,我望见了她的身影,旁边的男人却看不仔细,屏住呼吸,我蹑手蹑脚的靠近,像个狗仔。
透过松枝间的缝隙,我看清了那男人的脸孔,不是别人,正是曾让我无地自容,又被我搞得家破人亡的高富帅。

我强忍着心悸,卑微地窃听着他们的言辞。
“没多少钱了,这个蛋糕小了点,你凑合收着。”高富帅把一个不算大的蛋糕递到她手中。
“买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了,没别的依靠,你自己要知道攒钱,不能像从前似的大手大脚。”她埋怨着高富帅。
“再穷你生日也不能马虎,相信我,我会东山再起的。”高富帅比以前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却多了一股沧桑的美大叔气质。
“这卡里有十五万,你拿着,托人找找工作,或是自己做点什么。”她把一张银行卡递到高富帅手中。
“这怎么行,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就收下吧,当初你家欠债的时候,我和雪肉美人姐姐商量好,一起筹钱帮你还,这些钱都是这一年来他给我的零花钱,我攒着没花,谁知道姐姐先我一步,用命帮你还了。。。”说到这,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啪”,鞋盒和蛋糕掉在地上,这感觉好熟悉,就像念高中时在初恋的家门口。
这些年,根本没有一个女孩爱过我。
怪不得他平时那么的节俭,怪不得雪肉美人死时她会大哭,和我在一起,她只是为了更好地帮助落魄的高富帅,和雪肉美人在我面前脱光,问我借钱,根本就是一个心态。
我以为我用一系列的手段重伤了高富帅,到头来,他不做任何反攻,却把这些伤害加倍地反射给我。

还会不会是,我家财产被冻结的事她知道了,她觉得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所以才和高富帅重温旧梦?!

自卑,屈辱,寒心,绝望在心头交织成一片火海,我冲过那排松树,松枝扎在脸上并不觉得疼痛。

飞起一脚,正中高富帅腰心,不知是我哪来的力量,还是他现在的身体太孱弱了,他踉跄两步,扑到在地。

“啊呀。”那**吓了一跳,然后慌忙上前拦住我,“别打了,你别打了。。。”

我喝道:“你这**,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却背地里拿我的钱再养旧相好,滚开!”说罢,我又飞起一脚,踢中她小腹,她倒退几步,倒在地上,哼也不哼,双眼紧闭,捂着小腹,蜷缩成一团。

“你干什么,她怀着你的孩子呢!”高富帅从地上爬起来,向我吼道。

这一嗓子让我愣在原地,回头看她时,一条红色的血流从裙底流出,从大腿内侧蔓延到脚踝。

Part 54

高富帅没有和我纠缠,他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在手术室门口,我们坐在一把长椅上,彼此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却沉默不语。

2个小时后,大夫走出了手术室,对我们说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以后可能不能再生育了。

“啪”,我一拳打碎了墙上的玻璃画框,手指缝间溢满了血,回过神,我将钱包里最后一张毛老头,扔给了医务人员。

“兄弟,我想跟你谈谈。”高富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随他进入了医院的安全通道。

“噗通”,高富帅跪在了我的面前,“兄弟,后来我后妈都跟我说了,你牛B,你确实狠,我斗不过你,现在你家财大势大,弄死我我都没辙,哪还敢和你争什么女人。但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她刚给我的银行卡,我还你。”说着,高富帅把那张银行卡递给我。

高富帅接着说:“兄弟,容我再多句嘴,你真的错怪她了,她现在心里只有你,没有我,你若不信,我给你看个她的微博,这微博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一星期以前才从她姐妹那里知道的。”说着,高富帅用手机打开一个微博,递给我。

高富帅的话让我慌了,我疯狂地翻阅着这个微博,微博是她和高富帅分手后建的,字字句句,令我窒息:

“白天已经不怎么难受了,可到了晚上,还是会想他想到哭,他那么坏,我为什么还爱他,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股惯性呢?”
。。。

“宾利男其实人还不错,至少比我那前任有责任心。”
。。。

“该不该和他开始?妈妈也很喜欢他呢?”
。。。

“听到前男友家里出事,我心里很担心他,难道我还爱着他吗?”
。。。


“哪位姐妹告诉我,前任男友遇到了困难,该不该管?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
。。。

“跟那位姐姐商量好了,一起帮他把债务还了,做人应该知恩图报,但我会对老公忠诚的。”
。。。

“和我老公第一次,羞羞哦,原来感觉是那样的哦。”
。。。

“没什么好害羞的,我是人妻啦。”
。。。

“好女孩不睡两家床,不仅如此,心里也只能有一个人,过去的就该过去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七夕真好哦,希望永远可以这样下去。”
。。。

“姐姐走好,希望你能在另一个天堂过得好,你是我见过最伟大的女人,我会像你一样忠于自己的爱情。”
。。。

“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

“老公带我来学校报道,好开心,学校里帅哥不少啊,就是没我老公帅,呼呼。”
。。。

“前男友来学校找我,见到他心中已经没有涟漪了,过些天把攒下来的钱给他,不欠别人的,和老公在一起。”

“今天吃饭气氛有些不太对,回来妈妈跟我说的话很刺耳,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老公在一起。”
。。。

“留还是不留?该不该告诉他呢?”
。。。

“都2点了,今天我生日,难道你忘记了吗,讨厌!”
。。。

我双腿颤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嚎啕大哭。
高富帅接着说:“你可以再看看我手机里的短信,我确实是想把她抢回来,但无论我怎么说你不好,她都不肯信,还说我是在编瞎话诋毁你。”
我不敢再看那手机,不敢再看她的文字,那些字,比雪肉美人的尸体还可怕。。。

我像一具僵尸,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谁能告诉我,我的明天在哪里?
从银行取出2万块现金,交给高富帅,托他去医院把医疗费付了,我拎着十三万,径直去往她家。
“阿姨,我要跟爸爸去广州办点事,他在那开了个厂子,忙不过来,我这一走,估计得两三个月,没敢跟您闺女说,说了她肯定不同意,这点钱,你和她先拿着花。”
“呦,我说我未来的姑爷,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生分,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没事,有什么你只管说。”
“没。。。没有,阿姨您想哪去了,等我挣了大钱回来,立马把婚事风风光光地办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不容分说,我快步走出屋门。

那一夜,我关掉手机,也不敢回家,我害怕接到她的电话,我害怕面对知道真相后她妈妈的脸孔,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此刻,我多想和街上的任何一个人,交换人生。

夜深了,我一个人窝在桥洞底下,九月底的北京,开始凉了,我蜷缩着,肆意地哭着,哭声回荡在桥洞,没有人听得到。

哭累了,好像睡着了,好像梦见她为我盖上被子,好像她像从前一样睡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