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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現在在寫的短篇小說
放在這邊只是備份而已

一、 一對只注意自己的眼睛
這世界可以說是著了魔般的瘋狂。
大家沉浸於妄想非現實的事物，並為此奔波。
投入了大筆大筆的努力，回報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這是我對課金的感想，也是對這堂數學課的感想。
因為髮型而被戲稱小川的數學老師在臺上費盡唇舌，我卻把聽懂數學的這份運氣用到遊戲上，而且還是沒有抽到。
我輕輕伸個懶腰，把數學公式和沒抽到想要角色的惆悵一併拋到腦後。
緊接而來的是放學的鐘聲，看樣子又結束了無趣的一天。

通常熙熙攘攘的放學潮中人們會像是無處宣泄的水一樣放流到學校外。
今天似乎更加擁擠。
造成如此的原因也很清楚了，在一團黑色的頭髮海內只看得到一個人白皙的臉朝向學校，毫不留情的佔用了半邊的門。
她筆直的望向學校內，嘴角不時浮出笑容。
大概是在等人吧，不怕被大家斜眼瞪著嗎，現充真好啊可惡。
我如此無意義的想著，邊走入人群中。
忽然，感覺到一雙手把我的手鉤住並拉近。
一瞬間的動作讓我的呼吸紊亂，冷靜以後撲鼻而來的則是淡淡的芳香。
「主人，我們回家吧。」
是那位正在等人的女生，而我完全不認識她。
但她拉著我的手。
讓我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搭話的可憐人。
她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像是在誘惑著我…等等，那是什麼奇怪的造型？
她不自然的只用半邊的頭髮綁馬尾，右半邊的秀髮則垂了下來。
看起來簡直像是還沒整理儀容就急著出門的傢伙。
不過她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異樣的髮型。
「我希望你會接納我，主人。」
她燦笑著，雙手緊握住我的手。
我完全摸不著頭緒，在想什麼呢這傢伙。
「妳……」
「被別人斜眼瞪了喔，主人。」
往旁邊一看，周遭的人都怒視著我們。
聽得到一些咒罵的聲音，像是
「嘖，現充真好。」
「快滾開啦我還要趕公車耶。」
「這些機會不是屬於我……」
「數學總成績扣十分。」
先不論那些急著離開地獄的人了，小川你居然把畢生寫數學算式練就的速度都發揮在記錄學號上了啊。
看來我們繼續待在這邊會不受歡迎的。
「先走吧。」
「其實我是不太在意啦，不過好的～」

在離開學校以後，基本上我是被拉著走的。
我被硬牽著往某個方向走，但是周遭的景物對我並不陌生。
應該說我原本就想往這裡走的，這條是平時回家時會走的路。
這是條小巷，沒有什麼車兩旁又多樹蔭，平常會有徜徉在森林小道的感覺。
既然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那就跟這個女生聊聊天打發時間也不錯呢？
偷偷觀察一下她應該也沒關係吧，畢竟她打扮真的很奇怪。
就算不仔細看，她穿著的水手服也明顯並不是我們學校的款式。
啊，最後一顆鈕扣忘記扣了喔，妳把肚臍露出來可是會感冒的喔。
我漸漸朝著與自己的手相連的地方看去。
這雙牽著我的細柔的手充滿疤和瘀青，不知是如何撞傷的。
而她同時也注意到似的，轉過頭來對我微笑並把扣子扣好。
「哈哈……抱歉都是傷呢，主人。」
究竟為什麼這樣叫我呢？我打算詢問卻被遭到阻止。
然而她指著自己，微微歪了歪頭。
「問我的事情？主人你可以叫我摳里，珂莉美特，是上一個主人替我取的。」
「自從她過世以後我就嗚哇啊，痛痛痛……什麼都做不好的說。」
跌倒的她右腳的鞋子脫落在路旁，好在在這條路上並不會有車子經過，她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
「光是注意到主人就已經是極限了呢…欸嘿嘿。」
我替她拿回鞋子，撿起來時才發現這隻鞋子上面並沒有鞋帶。
把鞋子交到摳里手上後，我看了看手上有沒有沾到灰塵，但是她卻露出驚訝的表情。
「話說主人還沒有執(開)行(始)嗎？」
「執行什麼？」
突然一陣頭痛欲裂，幾乎快要奪去我的意識。
像是整個世界都以漩渦狀旋轉一樣。
我努力扶著額頭好讓自己別失足倒下去。
「啊，執(re)行(load)中(ing)了呢。」
摳里說的話在靜謐的小道裡響徹。
只剩下我聽不懂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
「少女病的協力者。」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應該說所有人都不正常。
有人的異樣能直接顯現給別人發覺，例如失明。
有人的異樣則是無法用五感察覺的，例如憂鬱症。
而方式也分先天或後天的異常，視網膜剝離和眼球發育不良造成的失明就完全不同對吧？
話說回來，異樣都是透過比較來的，既然所有人都不正常，那麼正常的範本又在哪裡，他又「正常」嗎？
我不由得思考著這種問題，因為我剛剛正被異樣感吞噬。
在一陣暈眩之後我以手支撐著額頭的姿勢睜眼。
映入眼簾的是地面，嗯沒有問題還是原來的地面。
再來注意到的是摳里的腳，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有一大塊瘀青。
先鬆了一口氣以後，我才注意到最重要的事。
「我的...手呢？」
體感上手還存在，但是眼睛卻沒有看見。
我四處瞧了瞧，確定看不見自己任何一塊肌膚。
拍了巴掌發出響聲，確認聽覺是正常的。
難道變成隱形人了！？
「沒事的，主人。」
她筆直的看著我的眼睛。
並沒有分毫偏差的對上眼。
「這是，症狀，我沒有缺陷的地方。」
看來並不是我隱形了，而是我看不見自己。
而似乎摳里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
所以讓她一次說明白就好了。
「解釋一下吧。」
她搖了搖頭，示意這裡無法明說，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
感受得到溫度，看來我的手果然還存在著。
然後她面露難色，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請幫我注意路況好嗎主人，我不行。」
便開始訴說起故事。

二、 少女與其主人

因為人類並不完美。
所以有所缺損，跟正常人有落差。
既然這樣的話，補足什麼就好了？
抱著如此想法的巫女，把多病的少女獻祭而來的產物。
結果反而適得其反，少女得到了什麼，而巫女失去了什麼。
少女也並沒有因此正常，反而更加「奇特」。
少女沒有怨恨巫女，稱巫女為主人並照料她，據說是這樣的故事。
「這是妳跟妳前主人的故事？」
「雖然前主人大人的確是個古怪的人…也常常對著螢幕笑，但不是的，這是傳說。」
「只有多病的少女才會得到少女病，每個人的病況都不同，我們稱之為缺陷，而它認定的協力者將會只看得到我們的缺陷。」
我不明白摳里在說什麼，這跟我看不見自己有什麼關聯呢？
我盯著路邊的樹木看，然後再轉向摳里的臉。
假如我的症狀是把自己忽視而其他景物清楚，那麼摳里的缺陷是…？
「是的，我只能勉強注意自己周圍，其他地方都看不到也聽不見。」
從遇到她開始她就似乎能夠讀我的心，然後做出相對應的回答。
「但還有一處能夠感知的地方，就是主人你…」
「叫我莫斯堤。」
「好的…就是莫斯堤主人你所感知到的視覺與聽覺我都能注意到。」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讓她繼續講下去。
「其實傳說還有後續。」
「巫女後來研究少女病，並把她實用化，做為一種延續生命的方法沿用至今。」
摳里的表情變得凝重。
「當缺陷為壽命的時候。」
可以說是轉生也不為過的方法。
「可是她卻失敗了，因為能當『主人』的正常人類實在太少了。」
摳里朝下看，一粒粒水珠滴落地面上。
我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艾莉諾…艾莉諾大人她就這樣犧牲了，被『其他人』。」
摳里她摸了摸馬尾的髮飾，我想艾莉諾應該就是她前主人的名字。
「我逃了出來，但是少女病會指引我找到新主人，再這樣下去主人你也會…」